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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 说起洛城里最负盛名的集社、阵容最严整的组织是什么?毫无疑问的就是"儒社"。

 何谓"儒社"?顾名思义,"儒社"是由书生当家的。

 儒社当家的这五名书生,分别是公孙修仁、司徒守义、上官知礼、夏侯尚智、闻人持信。

 这五个人并非亲兄弟,但彼此之间却比手足更加亲密。

 这五名书生有着清怡俊秀的外表和斯文儒雅的气质,但巧得是连姓名都含意相似,概括了儒家的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。洛人称"五儒生"。

 他们的年龄也是依此顺序,由长而幼排列。公孙修仁最长,闻人持信最幼。彷佛是上天老早对五人的义结金兰做好安排一般。

 五儒生乍看之下似乎十分类似,同样具有才子气韵,同样学富五车,但是他们的内在却不尽相同。五人各自有不同的情、处事方法和态度。正因如此,儒社里一向分治而并立。

 儒社占地广大,共分为五个部分,也就是五园。

 这五园为文心园、秋心园、直心园、俞心园、革心园,分别属于公孙修仁、司徒守义、上官知礼、夏侯尚智、闻人持信所管辖。此外,还有一个集会总堂,名为五儒堂,是这五兄弟遇到意见分歧时的研商场所,也是儒社接见外宾之所在。

 五园平时各自处理自己的事务,若遇上攸关整个儒社的决定,则于五儒堂中商议,最后的决定权则在于大当家公孙修仁。

 五园中各有四庭、十二院。因此,整个儒社算来便有一堂、五园、二十庭,六十院,产业之大,令人咋舌。

 儒生给人的印象总是难穷酸贫困,而五儒生却大大不同。

 五儒生的精明头脑和理财能力,连生意人都难望其项背,单看儒社偌大一片傲人的资产,也就不难明白。

 五儒生经营的生意不知凡几,个个获利丰富,"进斗金"犹不足以形容。他们有如此强大的财力做后盾,几乎无往不利。

 除了精明的脑袋,五儒生个个还是文武全才的奇男子。

 他们既非一般酸腐书生,更非那些寻常耍勇斗狠的江湖人,他们自豪的称许自己是"书剑江湖"。

 儒社的名号所以能如此响亮,和"书剑江湖"四个字不了关系。一个有秩序、有涵养、有财力、有武力、有智慧、有团结力量的组织,如何能不大放异彩呢?

 因此,儒社的五儒生成为洛城里最让人称道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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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鲍孙修仁将手中的金质骨扇倏地收拢,颓然的往太师椅一倒,重重地吐了一口气。

 呼!终于送走欧绍琪这个刁蛮的女子。

 欧绍琪虽然是堂堂的府台千金,却不是一般受缚于闺阁的拘谨女子。

 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瞧见五儒生之一的公孙修仁,登时折服于他的翩翩风采,遂不顾礼仪,对他展开热烈的追求,而且毫不避嫌地大摇大摆进出儒社。公孙修仁并非柳下惠,只是,他不喜欢这个叫欧绍琪的女人。

 想他公孙修仁读圣贤书,深知哪怕是令他生厌的女子,也必须以礼待之,不可唐突怠慢,因此对欧绍琪的不请自来,他也只能忍受。

 他不喜欢欧绍琪,因为这女子的个性令他无法领教。

 欧绍琪出身仕宦之家,但她却没有官家千金该有的温良恭俭,十分骄蛮跋扈。

 她自视甚高,对市井小民往往不屑一倾,甚至时有仗势欺人的传闻,公孙修仁曾在无意间听见僮仆耳语,欧绍琪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欧绍云非常无情,时常欺陵她。公孙修仁以为,女子最重要的并非长得闭月羞花,而是拥有善良的情以及忠贞慈悲的心。

 欧绍琪虽然面貌美丽、家世高贵,却刁蛮任、不辨是非,这样的女子,公孙修仁是不可能看得上眼的。

 但欧绍琪却对公孙修仁一见钟情,且依她的个性,一旦爱上了,便要爱到手,绝不允许对方拒绝。

 现下公孙修仁正苦恼着该如何让欧绍琪死了这条心。

 鲍孙修仁俊秀的眉宇间带着愁云,不觉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 他常想,是否因为五儒生的名号太响亮,才让欧绍琪对他一见钟情。或许欧绍琪爱上的是五儒生在洛城中的传奇,而不是他公孙修仁。

 鲍孙修仁沉,以金质的扇骨无意识地轻敲太师椅的把手。

 若真如此,公孙修仁可真要大叹名号害人了。

 "嗯,你好像很烦恼喔?"

 在公孙修仁愁眉深锁时,另一个同样书生打扮的人,眉宇带笑地走进文心园。

 "四弟,是你啊。"公孙修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。

 来人正是五儒生中排行第四的夏侯尚智。

 夏侯尚智的外表,让人一眼便可看出此人机巧聪明。

 而事实上,夏侯尚智确实也是五儒生之中思路最活络的。

 他虽机巧多智,却是个典型的子,玩世不恭,是五儒生中最花心、形象最差的一个。

 夏侯尚智有个极特殊的本领,他拥有一只巧手,专门改造武器和制造机械,对五儒生行走江湖贡献不小。

 "大哥的口气很冷淡喔。"夏侯尚智嘻嘻笑道,迳自找个满意的位子坐下来。

 "无事不登三宝殿,你来文心园又是为了什么事?"公孙修仁有气无力地问。

 他才刚应付完欧绍琪,整个人元气大伤,此刻只想好好休息,谁知道这家伙就上门来。

 "没事。"夏侯尚智为自己倒杯荼,啜了一口后才笑道:"方才我看见欧绍琪走出文心园,所以特地赶来安慰你一番。"

 "多谢好意。"公孙修仁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:"与其不痛不地安慰我,不如好好替我想个法子,看要如何才能摆这个麻烦。"

 "法子嘛,也不是没有,只看你愿不愿意喽。"夏侯尚智笑道。

 "喔?什么法子?"公孙修仁猛地坐直身躯,饶富兴味地看向夏侯尚智。

 他素知夏侯尚智的点子是他们五个兄弟中最多的,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

 "法子有两个。"夏侯尚智微笑道,"其一,你马上娶个子进门,欧绍琪自然死了这条心。"

 "开玩笑!"公孙修仁想也不想地反驳,子岂是说娶就娶的!

 "其二,你去找个女子来充当你的未婚,可是样貌、情、人品及才气都要胜过欧绍琪,让她输得心服口服。"

 "哈?"公孙修仁一笑道:"若真有这样好人品的姑娘,哪里肯充当别人的未婚?四弟,你别净出这些馊主意!"

 "不充当,那就干脆娶了嘛?"

 "这同你方才说的第…个法子有什么不一样?子是说娶就娶的吗?"公孙修仁没好气地道。

 "好吧,没有现成的人选,那就自己训练一个嘛"

 "什么意思?"

 "去找一块'璞玉',再好好雕琢一番不就成了?"

 "璞玉?"

 "就是长得还不错,只是出身贫困的蓬门女子啊。"夏侯尚智笑道:"贫穷人家只要给些银子,什么都会答应,而且他们也不会计较什么名节,等到事成之后,就留在文心园做丫头,一辈子吃穿不愁,岂不两全其美?"

 "嗯…"公孙修仁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

 "他们家要钱,你要一个暂时的挡箭牌,各取所需,有何不可?"夏侯尚智推波助澜,"何况你救那姑娘离贫困,让她一辈子吃穿不愁,也省得她的家人三餐不继时将她送入青楼,不是吗?"

 "你说得有理,就这么办。"公孙修仁终于同意,金扇一拍,便要走出文心园。

 "等等,你要上哪儿你"

 "去物人选啊。"

 "哎呀!"夏侯尚智将他拉回来,"这种小事哪里要大哥亲自出马,差个人去办不就成了?"

 "那怎么成呢!"公孙修仁笑着拉开夏侯尚智的手,"我公孙修仁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眼光。"他微笑着走出文心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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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洛街上人来人往,四处皆挤得水不通。

 摊贩林立,人拥挤之处,免不了聚集许多叫化子。

 "好心的大爷们,赏个钱吧,赏口饭吧,赏碗水吧,赏件衣裳吧,赏…哎哟?"一个浑身脏兮兮,穿着半截衣的小叫化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脑袋,哀号出声。

 "臭小子,饭是这样讨的吗?"一个体型壮,个头高他一半的叫化子怒喝一声,瞪着小叫化。

 "不然怎样嘛?我家那死老头就是这样教我的啊!"小叫化理直气壮地说。

 "难怪你家老头会活活饿死,我警告你,若不想饿死,就给我正经点,太阳下山前你的破碗里要是再没半个子,我就活活打死你。呸!"胖叫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,气呼呼地离去。

 小叫化无所谓地耸耸肩,用满是泥巴的手抹丢脸上的唾沫,一张脸更污秽了。

 "呸!"小叫化对离去的胖叫化的背影啐了一口,随便在庙旁找个地方坐下来。

 他一脚将破碗踢向一边。

 "讨了半天,里头没半个子,看了就碍眼。"小叫化忿忿地骂了一阵。

 他懒洋洋的将身子往土庙一靠,这时,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。

 洛城真是个差劲透顶的地方?

 以前他同他家老头一路打苏州走来,也没个地方像洛这样让他们有一顿没一顿的。

 洛城的人真是又冷漠又小气!

 唉!他老头倒好命,两腿一伸,回家去了,留他一个人饿肚子。

 洛城的一群臭叫化欺负他一个新来的,三天两头一顿好打不说,每次他好不容易化得的一点东西也被抢了去,真是土匪!

 小叫化饿得头昏眼花,他已经一天没东西进肚子了,再这样下去,他大概要饿死在这个鬼地方。

 不成!得想办法偷些东西来吃。小叫化主意打定,站起来,四处梭巡下手目标。

 这时,一名衣着华丽,看来十分气派的男子往这个方向走过来。

 嘿嘿,一看就知道是只肥羊。干脆偷点银两使使,比偷那些吃的划算多了。

 小叫化拉下脏兮兮的帽子,低下头,伛偻着身子,假装孱弱的向那男子走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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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鲍孙修仁悠闲地走在洛街上。

 看似繁华的洛城,其实是个严重贫富不均的地方。

 街旁巷弄里处处可见衣衫褴楼的叫化子,也有许多背着卖女告示牌的父母和卖身葬父的孤女。

 只是,这些人当中,并没有公孙修仁一眼认定的"璞玉"。

 鲍孙修仁仪表堂堂,风采非凡,因此,他审美的标准自然高过一般人。

 他见过的佳人不计其数,只是,他私下都以为那些姿其实平庸无奇,哪里真的美丽呢?

 世上的佳人实在稀少,能配得上他公孙修仁的更是不曾见过。即使现下急着找一个"还可以"的滥竽充数,也是不容易。

 鲍孙修仁心下自嘲,或许他该将就些吧?

 就在他沉之际,忽然感到怀中似乎有些许异样。

 嗯,有人对他施展"妙手空空"的手法。

 由这架式看来,偷儿身手不差,只可惜他偷错人了。

 五儒生中的上官知礼是个深谙此道的妙手书生,公孙修仁早被三弟练得一身敏锐,这手法差上官知礼一大截的偷儿又哪能偷得着他呢?

 鲍孙修仁心中冷哼一声,动作迅速,毫不留情的将偷儿的手使劲一扭。

 "哎哟!"小叫化痛呼出声。

 "哼!你胆子不小,敢动我的脑筋。"公孙修仁将小叫化拖到一旁,冷冷地瞪着他。

 这个浑身脏兮兮,不住散发臭味的叫化子瘦得似一竹竿,身上彷佛没有生,单薄得似乎连风都吹得走。

 "你胡说什么!老子告你,别血口!"小叫化恶声恶气地啐道。

 他的手被捏得好痛啊,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。

 "老子?你的口气倒不小。"公孙修仁更用力的扭紧他几乎只剩骨头的手,"而且不是!'血口',是'血口人'。"

 "管你什么狗!快放手,不然老子可是会咬人的。"小叫化抬起头,恶狠狠地瞪着公孙修仁。

 鲍孙修仁斜睨小叫化一眼,看见一双澄澈的大眼睛。

 那明眸生在这脏污不堪的脸上是如此的不搭调。

 那眸中含着愤怒和泪水,也含着不屈服及倔强。

 这不该是一双小男孩的眼眸,公孙修仁至今尚未见过如此慑人的清纯神采。

 "咬我?你有那个本事吗?"公孙修仁冷笑道。

 "呸!"小叫化往地上啐了口痰。"我警告你,洛城里的大小叫化可都是老子的兄弟,你再不给老子乖乖放手滚开,我那些叫化子兄弟一人啐一口唾沫也淹死你!"

 "你威胁我?"公孙修仁挑眉道:"你不仅要偷我东西,还威胁我?"

 "对!老子偷你东西是看得起你,不给我偷是你小气,让你逮着了是老子心情不好才一时失风,你若不给我放手滚蛋,老子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。怎样,够不够凶恶!"小叫化一派大氓的架式,恶声恶气地骂他一顿!

 "嗯,确实很凶恶。"公孙修仁眼中带有一抹笑意,放开扭住小叫化的手。

 "哼!算你识相。"小叫化得意地往鼻子一抹,大摇大摆地要转身离去。

 "等等。"公孙修仁淡淡开口。

 小叫化身子一震。

 "把金叶子还来。"公孙修仁笑道:"你这声东击西的手法不错,只可惜不够高明。"

 原来小叫化一眼便看出公孙修仁不是容易得手的那类型人,因此想出这招声东击西的法子。

 他佯装要偷公孙修仁怀中的银袋,并且故意失风被抓,目的是引开公孙修仁的注意力,好方便另一只手探到他间摸走金叶子。

 他料想公孙修仁认为反正银两没有被偷着,抓到他行窃顶多只是教训一顿,没啥大不了的,无凭无据也不能送他上官府。

 一顿不痛不的教训若能换来几片金叶子,那也是值得的。

 这小叫化好活的心思,公孙修仁心中暗笑。

 小叫化忽地转身,更恶狠狠地瞪视公孙修仁。

 "你给老子说什么,讨打是不是?"

 "你若不乖乖出来,我就要动手取回来了。"公孙修仁挑眉道。

 "我呸!"小叫化恶意地将一口唾沫吐在公孙修仁雪白的衣襟上。

 鲍孙修仁登时变了脸色。

 "可恶?"公孙修仁冷冷一喝,愤怒地抓住小叫化的衣襟。

 这一抓,让公孙修仁大惊失。触感居然不可思意的柔软,小男孩怎么会让他有这种触觉?

 小叫化褴褛的衣裳不起公孙修仁一扯,"刷"的一声被撕裂了一块,出一小片异于四肢的雪白肌肤。

 这小叫化居然是个女的,公孙修仁往后退一步。

 "你是女人…你是女人?!"公孙修仁不敢相信,他可是个读圣贤书的儒生,居然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。

 "我呸!你才是母的。"小叫化又羞又气,涨红了脸,啐了公孙修仁一口,转身就跑,匆忙间,肮脏的帽子从她头上掉落,一头秀发登时如瀑布般倾而下。

 "等等。"公孙修仁急忙拉住她。

 就是她!她就是他公孙修仁寻找的那块"璞玉"。

 "救人啊!有人要非礼我啊!"小叫化忽然杀猪一般大叫。

 这么大声的叫喊把公孙修仁的三魂七魄都叫到九宵云外去了。要是让人误会他堂堂五儒生之首非礼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,他往后要如何立足于洛!整个儒社的脸都让他丢光了。

 鲍孙修仁情急之下,连忙放手。

 小叫化一挣脱魔掌,随即一溜烟的不见影。

 鲍孙修仁急忙对四周聚拢的人陪笑,说明这一切都是误会。

 待人群散去后,公孙修仁挫败地叹口气。

 可恶的小丫头,他非报这一箭之仇不可。公孙修仁忿忿地返回儒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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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回到文心园,公孙修仁首先做的事,便是遣几个手下到洛城内搜寻那小叫化的行踪。

 "一看到她在何处落脚,马上回来禀告,我要亲自去抓她!"公孙修仁怒气未消地命令。

 "是。"一群手下领命而去。

 哼!就不信他公孙修仁没能耐逮着这丫头?

 鲍孙修仁心中懊恼,大步走进候梅庭。

 候梅庭是文心园的四庭之一,是公孙修仁的立身之所,算来是主庭。

 候梅庭中的主体建筑是陶然院,为文心园十二院之首?锿返恼?颐情",偏厅名为"悦",此外尚有间书斋,名为"静心",以及六间厢房。公孙修仁走进赜情厅,十分讶异五儒生居然能够齐聚一堂。

 "大哥,你总算回来了,大家都听说了你的计划,特地赶来关心一下。"五儒生中排名第三的上官知礼微笑道。

 上官知礼某些地方和夏侯尚智十分相似,只是他温文儒雅,和夏侯尚智的玩世迥然不同。

 鲍孙修仁没好气地睨夏侯尚智一眼,"四弟,你的话未免太多了。"

 "兄弟间当然要互相关心啊。"夏侯尚智笑嘻嘻地道。

 "也好,我想听听各位对此事的看法。"公孙修仁说道。

 "我认为并无不可。"上官知礼第一个开口。"对付一个自视甚高又刁蛮骄纵的女子,或许找另一个女子把她比下去,是最快让她死心的手段。"

 "二弟,你说呢?,"公孙修仁问看来十分冷酷,经常沉默不语的司徒守义。

 司徒守义是五儒生之中个性最偏激狂傲的一个,他有着比另外四个人都刻骨铭心的过去,那段无法抹灭的记忆和一个无法抹去的影子长驻在他心头,让他总是冷眼看世情。

 "不可能的。"司徒守义淡然地道。

 "什么意思?"

 "爱上一个人是不容易死心的,我不以为欧绍琪会因为被比下去而放弃你。"

 司徒守义心中颇有感触,他曾经深深爱过,只是伊人如今下落不明。他从无一刻忘怀西门紫,尤其看到手中的这支鸳鸯箫,更是情难自

 鲍孙修仁知道司徒守义的过去,后悔问了他,勾起他的伤心往事,于是不再往下问,目光转而落在闻人持信身上。

 闻人持信是五儒生中最冷酷的。他除了一身书生装扮,内心委实不像侧重仁义的儒家子弟。他处事偏向极端,往往以暴制暴,必要时不惜玉石俱焚。

 "我认为毋需如此大费周章。"闻人持信说道:"我可以直截了当帮你挡去欧绍琪。"

 夏侯尚智听了一阵大笑,"五弟,你若当真这么做,只怕五儒生是君子的美名都被你害得尽扫落地了。""外在的虚名,不要也罢。"闻人持信微微牵起嘴角。

 "那可不成。"上官知礼马上抗议,"人面无礼,胡不遄死',你没听过吗!"他名叫"知礼",最重君子的美名了,要真唐突佳人,名誉一落千丈,他上官知礼岂不是要从此改名?

 此时,一名手下进来禀报,已寻到那名小叫化了。

 鲍孙修仁登时二话不说,飞快地走出文心园。  M.eh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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